有酒相思引风雨8

登徙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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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桓凝眉苦思。

    梅花君子隐山遁世之后,眉雀不知何故便自创一脉,位冬春岛,自称冬春岛主,专收女弟子,梅花君子喜梅,也爱搬弄花草,神养法是梅花君子所创,不过是用于养花护草,其五位徒弟均知晓,但唯眉雀却专注于此,将神养法不断推演、精进。

    冬春岛主眉雀性格古怪、偏激乖戾,尹弦城生怕其闹事闯祸,偶尔会从梅花坞从挑选有潜质的弟子以协助管理之名入冬春岛,正如杜熹、胡海便是从梅花坞而来。冬春岛主与梅花坞毕竟源属一脉,也不想闹得太僵,也便默许了此事,不过此些人入岛前同样得喝甘液,不被允许透露半点冬春岛的秘密。

    若说神养法为外人所知,因那甘液之故,必定不会是从冬春岛传出去的,唯有梅花坞主及梅花坞的三名管事。

    可是他们怎么会对外宣扬此事,而且神养法经岛主几百年的推演,已经与最初的神养法大不相同,他们即使透露了出去,也只是最初的神养法,不可能会是如今冬春岛的神养法。

    而且即便是梅花坞派遣入冬春岛的人,也不可能从冬春岛主那儿探得一点儿消息。

    于是刚刚听到的“冬春岛之神养法”这一词,第五桓有理由相信里面包含着的意思并不是那女修不了解冬春岛历史而说的,正是因为了解,才这么说,因为唯有冬春岛的神养法神养出的桃花才可酿出桃花酒,如此,以此法神养的竹林才可醉出相思酒。

    但是,她不明白,此女究竟什么目的?仅仅是想分一杯羹?

    第五桓一扫众人,根据眼前的情况,对方的实力明显强于己方,不再适宜有所行动,但纪如意与石涛的谈判全仰仗着这儿的结果。

    万石社石涛因在相思酒最初销售时他未出面协调,所以以无定乾坤担议闭门商谈。以示自己再不会回避此问题。

    无定乾坤是一个防御阵,其牢固程度据说是化神修士才可能强行破开。开启阵法的关键是乾钥和坤钥,石涛称一定正面回应此次违约事宜,所以将打开无定乾坤的钥匙由万石社石涛和冬春岛各执一把,待商谈出一个双方满意的结果,将再钥匙合二为一,打开无定乾坤。

    冬春岛也是考虑到为能全面解决相思酒及酿相思酒的人,才同意闭门商谈。

    进了无定乾坤,便难以干涉外界的事情,不管是万石社还是冬春岛。那真正的战场便移到了外面。

    所以。修为高于纪如意的第五桓才出面至此地。

    冬春岛自也不会考虑此地没有防御对策。当然也做了逆水会参与的考虑,但没想到逆水会派赤将、黄将来此,加上孔丹君,便是三名元婴期的修士。且三人修为本就是逆水八将除逆水之主外的三大高手。

    逆水将级的任务可是天价,这样的价码可是难以从相思酒中很快赚回来的,所以逆水此次任务的真正目的不是保护这片被神养的竹林,而是神养竹林的女修。

    简言之,万石社已摸清制酒之法的关键,由此,从要相思酒变成要神养法,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这种法门就叫做神养法,但相较而言。后者可是比相思酒本身更具价值!

    由逆水的行动,也可推断出,神养法尚未传至万石社。而且依荀宾所言,其实也透露出另一个意思:不管万石社知不知道神养法的存在,他们想得到酿酒之法。但同时他们不想与冬春岛或者梅花坞更或者是修仙门派交恶。

    所以,万石社才搞什么闭门商谈;逆水才会说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竹林,而不是那名女修,虽然其本意是在那名女修。

    但逆水的话里的确是为那名女修制造了生机,她只要躲在竹林里,冬春岛倒奈何不了她。但同时,也留给冬春岛机会,在不破坏竹林的情况下杀人,逆水也无话可讲。

    想明白这里面的细节,第五桓立刻拿定了主意,她敛了敛眉,面目从容冰冷如初,忽略那一道细微的、淡然的目光,直视逆水赤将荀宾,道:“荀道友,我冬春岛与逆水欲为之事,既不相妨,那便各自方便,各凭本事!”

    荀宾颔首,声音低沉,“自然!”,

    音落之时,第五桓化作一道流光西去。

    赵放皱头轻皱,面色极为难看,冷看了一眼孔丹君,同时带过郑莞,嘴角扬起细不可察的笑意。

    郑莞并示看见这样一种表情,但是,那一瞬,赵放给她的感觉变了,原本他所有的情绪都放置在孔丹君身上,但某一瞬却略略转到她身上,这种感觉令她不禁浑身一颤,令她不禁想起少时孤身进入鹤云山庄后山,被那些野狗盯着的感觉,像要将她噬血啃骨。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这种感觉,待想要细究之时,抬首视线里赵放早已远去,唯对上一又冷静而深邃的眸子,那眼神淡得出奇,似在看她,却令她分毫感觉不出来。

    唯只在他略略笑后,才感觉他的确面对着她。

    他平静道:“在下杜熹,实佩服郑道友将这一局棋下得如此之大。”

    郑莞心神大动,一口气血不畅涌上喉咙,强行忍住并将其咽了下去,但却没掩不住面色微变。

    杜熹喊她的是“郑”而非如首次见面时的“白”,这表明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他同赵放一起来,这一点郑莞并不是没有预料。至于他说了“一局棋”,她自也从没将此人小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摆弄些什么东西,他如此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反如此平静地说,倒可显其知晓一二,乱其阵脚。

    所以,他的话并不是令郑莞心神动荡的原因,而是那一种眼神及语气,极为冷漠,仿佛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一切,任你如何搅动着天地,都与我不干。

    更或者说,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如此像自己,原先的自己。

    郑莞随即敛去多余表情,略含笑,并不答话,直视杜熹。

    杜熹面色不改,转身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