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秦末五大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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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小议让小启去了阳羡县?”吕哲“呵呵呵”一阵笑,语气有点低沉:“这孩子……是将他哥哥拉下水了。”

    出巡的队伍已经到了三川郡,第一站是停在洛阳。

    洛阳现在可不是什么六朝古都,没有多么雄伟的城墙,看不到处处的宫殿群,它就是一个并不大的县城。

    旧有战国魏复立之后,先是在洛阳短暂地设立都城,随后前往梁县。梁县是秦国的称呼,战国时期叫作大梁,是历代魏王执政时期的王都。

    三川郡地界,梁县才是最大的城池,不过它的城墙随着始皇帝一声令下轰然倒塌,后面魏咎倒是调动人力物力重新修建,不过说实话并不怎么样。

    洛阳短暂作为复立魏国的都城期间也有修建城墙,那是高四米四、宽三米的城墙。这种规模的城墙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只能用寒酸来形容。要知道在城墙文化盛行的年代中,小县城的城墙都是四米以上,大型城市的城墙起码都是六米以上,各国的王城基本都是八米以上,这样一来只有四米四高的洛阳城墙怎么就不是寒酸?

    “想了想还是秦国比较大气『⊥,,或者说是商鞅比较大气,建立咸阳之初就定下不修城墙的政策。那是笃定没人可以打到咸阳城下,所以咸阳不需要修建城墙。”苏烈为人大大咧咧,可再怎么大大咧咧也不敢掺合到皇帝家事,见吕哲怔怔出神地看着城墙,随意扯了一句。

    梅鋗却是说:“秦国有山川之险,东边又有函谷关作为门户,只要函谷关不失,六国军队进不到秦川。当时秦国屡屡遭到重创,人力、物力、财力都是短缺,建造城墙却是一件极度耗费资源的难事。亦是需要庞大的人力,这个才是重点吧?”

    苏烈是乐得有人愿意扯皮,开始与梅鋗东扯西扯,最后两人干脆就躲到旁边去了,留下一些实在找不到借口的人紧绷神经待在满是威压的皇帝身边。

    其实哪来的威严,吕哲又不是高压电。只是他身为皇帝,脸色一旦不太好看,其他人就会有点心惊胆战,深怕有一些不恰当的行为惹火烧身。

    尽管是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吕哲心情真的好不到哪去。事实上谁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穿越者会有好心情?那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心情。特别是本身就是穿越者的事实作为前提,一种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的迷惑感会滋生着。

    不是血缘,是指灵魂……或者叫作思想?穿越者有了一世经历,带着前世的记忆“再世为人”,那到底是哪一世的父母才是父母,归属感又怎么样?

    为人父母没有任何一人会乐意自己的孩子不将自己当成父亲或是母亲看,吕哲内心的郁闷大抵是来自于这一点。

    帝国是选择洛阳作为三川郡的首府,不是选择梁县,因为皇帝巡视到这里。郡守等一众官员都是前来觐见。他们看到皇帝表情严肃基本都是面面相觑,个别心里有鬼的官员更是惴惴不安。

    皇帝出巡嘛,本身就有查清文治的意思,对沿途的郡县进行排查。因此屡次皇帝出巡都会有一大帮官员要倒霉。

    吕哲从南陵出发北上,经过南阳郡的时候已经处理掉一批违法官员,针对地方豪强侵占土地的事情也严肃处理,这些人依照律法该杀就杀。不存在关押监牢而是采取流放南亚次大陆的处置。

    所谓的南亚次大陆是一种统称,其实就是岭南以西的疆域,那片地方是后世的老挝、缅甸、越南。现在它们是帝国新开拓的疆土,荒凉而又地广人稀。

    帝国进行移民一直不是多么顺利,渐渐地也就采取罪犯流放的策略来充填那些地广人稀而又荒凉的羁糜郡县,吕哲途巡南阳郡,排查和严查,有一千多人将会被流放到南亚次大陆。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是官员,更多的是当地的豪强。官员是流放官员本身没有祸及家属,豪强却是根据情节严重情况来判定,有三个豪强是整个家族都被流放了。

    因为皇帝在南阳郡处理的人不少,三川郡不免紧张,在吕哲进入三川郡地界之前,有那么些官员或是弃官而逃或是自杀,更有豪族的家主自杀或是向官府自首请求轻判处理,结果是吕哲进入三川郡地界,三川郡各县中的牢房基本是人满为患。

    随行出巡的人以为是地方上官员和豪强为祸才让皇帝心情不好,没有多少人知道吕哲心烦的是另外的事情。

    古时候地方上的官员大体是出自当地的豪强出身,豪强侵占土地也是一种普遍现象。帝国是在乱世中建立,因为战乱的关系很多土地已经失去了主人,没有主人的土地自然是要被收回国有。

    恰恰是因为有太多的土地属于国有了,地方豪强不免就生出侵占的心思,一个人干了之后,有人带头就会有第二、三、四……乃至于是无数个人那么干。他们都是带着侥幸的心理,以为都在那么干,其中又有那么多官员,或是法不责众,又或是民不告官不管,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的是帝国的皇帝也是一个爱出巡的主,他们又那么倒霉是处于皇帝的出巡路线上。

    “陛下,吏治清明需要教化和监督,其实也是中枢缺失一些作为。”张良能察觉出皇帝心情极坏,担忧在三川郡大搞清算,小心翼翼地开脱了一句,然后又说:“大量土地归于国有,国家也没有将土地分配或是贩售出去……”

    “张良啊。”吕哲打断张良的话,说道:“帝国现在的国策是移民为重,鼓励民众前往新开拓地发展。”

    可不是吗?一些边郡的土地便宜到几乎像是白送,想要拥有大片土地可以去边郡。腹地本来就是人口稠密的地区,也就是战乱失去太多的人口才会有土地空闲下来,可是随着战乱平息一些土地原本的主人也在回流,官府将某块土地卖出去,土地的原主人回乡之后怎么办?

    “十年之期没到呢。现在国家持有的土地,很多只是代管。”吕哲知道三川郡在战国时期是属于韩地,哪能不清楚张良是顾念乡情。他闷闷地说:“帝国是法治。一切依照法律办事。”

    就是法治张良才担忧,法家在历史上的评价有好有坏,可是法家绝对是统治者的头号狗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因为古时候所谓的法治都是围绕着统治者进行,制定的律法都是对当权者有利,也就是统治者想要什么样的法制,然后法家制定什么样的律法。因此古时候所谓的“法治”可不是现代那么一回事。

    张良是清楚吕哲追求的法治与以往很不同,但是说到底执行律法的依然是人,皇帝有心追求公正,可是官员要是想要讨好皇帝来个穿凿附会呢?

    “我们没有进入三川郡,有数十官员潜逃或是自杀。又有数百人潜逃或是自杀。陛下,帝国对外战事不断,内部可生不得乱呐!”张良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他又说:“南阳郡的审案叛理,执行得有些过了,三川郡发生的事情已经给出警示,若是帝国的其它郡县也……”,似乎是自己觉得有些危言耸听,说一半他自己停了下来。

    华夏的观念讲究的是因情而异。也就是在什么时机来进行什么样的事情,时机不对的时候可以姑息,只有到了时机对的时候才好严肃处理。实际上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华夏的法治才是“人治”。因为判断时机的是人嘛。

    吕哲也清楚很多人对法家是鄙夷态度,张良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在南阳郡也明悟到一些东西,法治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建立起来,要长久的时间来形成一套规则。南阳郡会被流放一千多人。那是执法者揣摩他的想法,讨好的时候在判案执行重刑处理,确实是有失偏颇了。

    想要执行真正的法治。不是靠吕哲一个人能够办成的,按需要整个社会有足够的认知。他也不是要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大搞吏治,只能苦笑着说:“朕听进去了。朕会吩咐下去……”停顿下来,看着张良改口道:“既然你有自己的看法,不如由你做御史,来处理那些事情。”

    御史可不是帝国才有的官职,先秦时期,天子、诸侯、大夫、邑宰皆置“史”,是负责记录的史官、秘书官。国君置御史。自秦朝开始,御史专门作为监察性质的官职,负责监察朝廷、诸侯官吏。

    御史在帝国是属于检察署那边的编制,归属燕彼管。皇帝可以临时任命御史针对一些事情进行彻查,吕哲在这个当口任命张良,是有心想要用柔和态度来处理地方上的问题。

    君臣对话的时候声音没有刻意放轻,周边的人都将那些话听得详细。不少官员都是有些佩服地看着张良,他们认为张良敢在皇帝发怒……或者叫生气的时候进言,实在是胆魄足得很。

    张良则是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吕哲为了什么在生气,可是吕哲生气的时候依然还能听纳谏言,不由心中赞叹:“也许正是因为陛下胸襟雄阔才能使众多英豪追随,建立起如今的大业。”

    吕哲胸襟是不是雄阔不知道,但是他一贯的作为就是不吃独食,那才是那么多人愿意追随的主要原因。不过嘛,文人总是喜欢用修饰手法来形容,可不会太过直白,张良就是属于其中之一。

    帝国是在对外进行战争,内部确实是不能生乱,哪怕想要肃清官治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只能是等对外战争停顿下来,那时才是恰当时机。

    “臣近日得到黄石公传授,多有所得。”张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若是有忧虑,臣或许会有一些建议?”

    吕哲愣了一下,心想:“张良还是遇到黄石公了?”

    也不知道是野史还是正史,都记载张良是得到了黄石公的韬略书册,也就是所谓的《太公兵法》,学习之后才会有那么多的成就。

    黄石公现在可还活着,他是秦末汉初的五大隐士之一,另外四人是东园公姓唐名秉、夏黄公姓崔名广、绮里季名吴实、甪里先生名周术。

    早些年吕哲其实是不知道什么五大隐士,他们的名声是近些年才渐渐传出来,传言中五人都有治世的大才能,吕哲有派人前去商山进行过探查,知晓那里有“商山四皓”,就是唐秉、崔广、吴实、周术,探查到的信息有点古怪,四人皆是黄老学派出身,可是行为又很像是方士。

    吕哲不是在推广教育吗?知晓四人在方术上有名声,后面重新派了一批人前去商山,想要让四人下山进入南陵的学院,可是那四人就好像真的要隐居了似得,说了一大通“伴山伴水”的话,拒绝了吕哲的聘请。

    现在嘛,商山四皓的好友黄石公赠书张良,吕哲很好奇赠的是什么书,不知道是不是《三略》。

    “臣所得到著作并不全部来自黄石公,也有四皓的著作。”张良没有进行隐瞒,对商山四皓似乎也比较推崇,最后甚至是用着惋惜的语气感叹:“那么有学问的人竟是隐居,实在是可惜了。”

    吕哲可是听出张良话中有话了,他略略一思索乐了。

    世界上隐居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的要隐居不问世事,另一种是在养望养名。真要隐居也就是那么回事,根本就不会再参与到世事中来,靠隐居来养望养名的人在历史上可是不少,像是张居正也这么干过,其他还有更多,但是这么干的人不少出山之后根本就与之名声不符。

    商山四皓哪里是不出山啊?吕哲聘请他们出山当教师,那是不符合他们的想法,与之期待相差太远所以不愿意出山。

    黄石公赠书张良,估计是特意提到了商山四皓。

    张良是随行吕哲出巡的人之一,还是属于可以随时与吕哲聊天的那种,他们特意在出巡的路上找到张良赠书,用意已经很明显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