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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扬和罗拾五就那么走了,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林染故意放了他们一马。
他俩驾着飞机走了,就那么看着林染慢慢变成一个小人,似乎还站在原地。何子扬不由得眼眶发热，虽然从一开始认识到现在,林染一直是那么温柔而缺乏情绪的人。可到底，这么久的感情是真的，他从未怀疑。
罗拾五开着飞机,直接到了边界地区。
俩人落地了，他才替何子扬点了根烟,自己坐了下来。
“我现在算明白了,我们所坚持的，算个屁！人到了绝境,都他妈是鬼！”罗拾五吸了口烟，一副讲故事的情状。
何子扬也吸口烟，心情居然难得的坚定和平静。现在想想，他的离开也好，袁楚消失也好，简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据罗拾五的说法，自从欧文病毒无法抑制后，状态一直很差。而帮助欧文治疗的医生，是蓝格子。因为害怕欧文被秘密处死，他一直没离开过欧文身边。
“你知道最后，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吗？”罗拾五似笑非笑看何子扬。
这种高深莫测的神情让何子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坦白地摇头。
罗拾五继续说：“还真就是那么一天，一个十分*十分小姑娘的情节出现了。他他妈给我留了封信，让我自由飞翔，做个快乐的小鸟，他去死了，操！”
何子扬愣住了，一时有点弄不清罗拾五这什么情况。
罗拾五笑了：“我自然是不相信，欧文那种家伙会跑去寻死。所以可能他自己也察觉到，unt为了消灭病毒危机的证据，要除之而后快，所以跑了呗。再然后，我也找了个借口趁乱跑了呗。”
何子扬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感情你现在逃犯？”
罗拾五摊手，很无辜地点了点头。
俩人这么一交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乱世就是这样，正义和邪恶变得极其模糊。谁都没办法预料，到底站在哪里，算是光明。
罗拾五又拿了个地图写写画画，确定俩人要去的地方。他的打算是，先去找unt可能用来藏人的地方，或者有单独的异能者出现的地方去找找。
做完了基本规划，他又扔给何子扬一套完善的装备，毫不在意地说：“放心用，我这多的就是装备。”
何子扬把阻击枪装好了，看他熟练地装备枪支弹药，问他：“你现在到底干嘛的？”
罗拾五猥琐一笑：“我倒卖军火的。现在老子荤素不忌，unt也好bright也好，和我都没关系。我犯不着卖命，现在我就一商人，谁给我钱，我给谁资源。”
何子扬略有些吃惊，但也多少有点佩服。罗拾五这人，大概混惯了，什么样的环境下，似乎都能生存的很好。
合计好了，当晚，罗拾五和何子扬就出发了。
这一次，是在bright的版图上。和他交易的，是一个普通的军火商，似乎和bright有什么裙带关系。
罗拾五的飞机十分职能，设定好航线，俩人拿着压缩饼干边吃边看风景。末了，大约还有四五个小时，俩人还挨个睡了会。
很快到了目的地，罗拾五轻车熟路和来迎接的人打招呼，完全放下戒备的状态。可何子扬却很清楚，罗拾五已然清清楚楚侦查过周边环境。
来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脸慈祥的笑。
等看过罗拾五的货以后，才坐下来摆出一副闲谈的架势。
“罗先生让我打听的事，我已经略有进展。只是不知道罗先生最近还有什么打算，你我都是商人，不做没利益的买卖。”说完，他不经意地看了何子扬一眼。
罗拾五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陈老放心，我一个逃犯，不问战争不问政治。我现在不过一句话，sas病毒到底有没有解？还有，我让你打听的人，是否有进展？”
俩人手上都带着电子翻译，很快，两个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何子扬暗暗心惊，罗拾五过去便比同龄人老道。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似乎更加成熟，一言一行完全不显山露水。
陈老呵呵一笑，向旁边的人示意。很快，便有一个兽人拿着一个箱子过来，摊开在俩人面前。里面全是药，一罐罐放的整齐。
何子扬一紧张，手里全是汗。
罗拾五看了眼，拿起一罐，直接打开闻了闻。
陈老笑了，又挥挥手。
很快，有人带上来一只狗。或者，那不能被称之为狗，那些狗个头比一般狗大三倍不止，各个表情狰狞，穷凶恶极。
何子扬看了一眼，竟然不小心吓了一跳。那种仿若随时会咬上来的眼神，还有过分发达的肌肉，都令人心惊。
罗拾五不动声色将一罐药打开扔在地下，来人放开狗，那狗自动跑到药前，飞快舔舐起来。很快，地上的药就被舔干净了。
何子扬死死盯着那只狗，等待着发生些什么。
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那只狗便躺在地下痛苦地打着滚。这种样子让何子扬不由自主想起过去欧文和罗拾五发生争执的那天，欧文也是那种痛苦至极的样子。
狗的身上发生变化，肌肉迅速膨胀，像是要裂开一般。
很快，又急速收缩回去，慢慢地变成了正常大小。不久后，狗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陈老满意地笑了：“怎么样？”
罗拾五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看着那狗。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问：“不瞒陈老，我让您找的人，是我一个故人。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尽快通知我，这笔货我先要了。”
俩人很快达成协议，罗拾五带着那一箱药走出了别墅。
何子扬这才来得及开口问：“怎么回事？”看来一切如他所料，罗拾五绝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他的身后，可能还有一个更为庞大的支持机构。
罗拾五神情严肃：“我在寻找，sas病毒的解决方案。我一个人没办法折腾这些，所以实际上，我和陈晓有一些联系。”
陈晓背叛unt，加入bright是事实。
何子扬不知哪来的气，质问罗拾五：“你不是告诉我说，你和任何政治团体都没有挂钩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惯了一面的杀人机器，还是不舒服，再换一边当当？”
他起初真的是因为罗拾五一个人，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组织，且两个人目的一致，才选择和罗拾五在一起。
如果说，即使如此，还是在为战争服务的话，他宁可一个人去找袁楚。
罗拾五咧开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子扬，我没办法。个人是不可能有完全的财力和物力去和国家拼的，unt有个病毒研究中心，可能很多人都还在那里。那是我们接触不到的核心领域，除非和bright合作。”
说完，他又想了想，才接着说：“陈晓也不过是为妹妹报仇罢了，郑瑜的父亲被扣押，他必须打仗，才能保持家族荣誉。而林染，他本身就是unt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天生受制于unt。所以你看，谁都不是真的为世界和平而战？”
这些事，何子扬多少也明白，可真正让罗拾五说出来，又是一码事。
他的眼神变了变，声音有些嘶哑：“十五，你告诉我。那些药，你准备用在哪里。”
罗拾五露出一个赞赏的笑，拍拍何子扬肩膀，说道：“子扬，你反应是真快。我也没打算瞒你，去下个战场，直接把这些药送去给unt的军队。这些药的反效果，是消除sas的正面效应，但会留下负效应。为了对付这个，unt必然会大举将人送入病毒中心。到时候，我们想办法跟着进去。”
何子扬一把抓住罗拾五，“不！不能为了找病毒中心，就把病毒扩大化。”
罗拾五露出悲悯而无奈的笑容：“那你告诉我，还能怎么做？我费劲心思得到这些药，你一定不会懂，我是怎么样才得到这些药的。除了这种大规模的病毒问题，又有什么办法，去找到病毒中心？靠明察暗访？”
何子扬的手指慢慢松开，神情有些恍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他必须承认，罗拾五说的对，如果没有这样的危机，就没有办法打开这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