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四百五十七章 秋深叶落话丰年

田园如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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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七章  秋深叶落话丰年

    ‘啪’的一声枪响声在林间响起、回荡。

    张小宝收回枪,迈步朝斜前方走去,边走边高兴地说道:“今天又有兔子吃了。”

    “天天都有兔子吃,你就会打兔子。”王鹃明显吃兔子吃多了,显得不怎么满意。

    “我是想打老虎,可凭咱俩的肚子似乎根本吃不完,你能拖只大老虎赶路?浪费是可耻的,真想换换口味,明天开始抓射,要不弄野鸡吃也成。”

    张小宝实话实说,如今的动物是不少,出门带上支枪,根本不用担心会饿到自己,唯一遗憾的是人就两个,打稍微大一点的就吃不完。

    王鹃拿着望远镜负责观察周围情况,给张小宝放哨,等张小宝拎只兔子回了来时,把背包打开,从中掏出调料,寻一个周围树木少点的地方,开始捡地上干枯的树枝。

    “今天还是烤吧,用松树枝烤出来的兔子身上带有一股松香味。”张小宝拿出刀来一边收拾兔子一边说道。

    其实是因为附近没有小河,无法清洗,身上携带的水还要喝。

    王鹃这回没反对,用锹在地上挖个坑,能挡点风,不让烤东西的时候火蹿出去,把整片树林引燃了。

    一边看张小宝在那里忙碌,一边问道:“咱们是不是让人给京城送个消息过去,以免别人太过担心?万一真的有人以为咱们两个真的挂掉,再闹出点事情,回去还得费劲收拾。”

    “不送,我就想看看,这次谁会出手来对付我们的产业以及其他的行政安排,费点经历不怕,当上杀回鸡,好等着以后再出现相同的事情时,让人不敢轻易动作。”

    张小宝嘿嘿一笑,用刀削了一个稍微粗点的树枝,尽量把里面有松油的地方刮去,把整个兔子窜起来,架在火上慢慢地翻转着,同时又对王鹃说道:

    “我估计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动作,毕竟有能力知道我们家中情况的官员,害怕我们的师傅,那高人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就是装神秘的好处,而没有机会了解到这个信息的人又没有能力撼动咱们的产业。

    前几天从京城那里传来的消息不是说张说在得知咱们失踪的消息之后,跟李隆基商量怎么把咱们的掌握的势力给弄到手么?看样子他要完了,诶,也该完了,这都晚了好长时间,你说是吧?”

    “是,要不是因为有我们在,他早下去了,而且还是很凄惨地下去,可他不知道感激我们不说,还总想对付我们,实在是太可恨了。”

    王鹃也在旁边附和,想了想,突然对张小宝问道:“你说咱们还对付李林甫吗?他现在的位置似乎更稳了,要对付的话得趁早,不能指望他自己犯错误。”

    “对付,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当上那个宰相?可不能掉以轻心,但我觉得不应该杀掉他,他这个人按你说的还是很有能力的,那就把他安排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张小宝用刀在兔子身上一下下割着,被割开口子的地方不停地流出血水,一滴滴落在下面的火上,发出哧哧的声音。

    夜更深沉,一轮明月逐渐升高,映得天上的星星都显得暗淡起来。

    张小宝和王鹃找到了一个高地,把携带的小帐篷拿出来,在外面引燃三堆火,用电台先给积利州那边的人发送一个报平安的消息,这才一起坐在帐篷的外面,欣赏起迷人的也色。

    用携带的水冲上一碗果汁,递给王鹃,张小宝自己也喝上口,说道:“早知道路这么难走,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一些晒干的蔬菜,现在我怎么觉得身体有点缺乏维生素?”

    “你可真娇贵,这几天的工夫就知道缺乏维生素了,先前你说给李林甫安排工作,想出来具体的没?”

    王鹃端着碗,眼睛看向树林的深处,明亮的月亮也无法让那里变得光明,想起之前张小宝说的话问道。

    “刚想到,以后就让他在这里干活,东北好大一片地方,物产丰富,四季气候变化不大,正适合他来发展。”

    “说话不能昧良心,东北啥时候四季变化不大?人口也没有,除了积利州之外,基本上都让你给迁走了。”

    正说着,电台那里传出动静,王鹃赶忙过去接收,等一会儿停下来,王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对张小宝说道:“日本人好象要有行动。”

    “日本?针对我们失踪的行动?他们似乎没有无线电技术吧?”张小宝一愣。

    “不是日本岛子,是淮南道那里的,他们在那个四海书院要与新罗的学子联合,想弄出一个两地的联盟。”

    王鹃解释道。

    “那速度也不慢,看样子他们还真关心咱们,刚刚出了点事情,他们就跟着反应起来,具体如何?”

    “还在查,没传来呢,你说咱是不是让无线电的发展再快点,现在这叫什么事呢,背个电台跑,每隔一段距离还有咱们的人跟随着一起动作,传送信号的距离太短。”

    王鹃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别看名义上是她和张小宝两个人出来,其实后面没少安排人背电台出动,跟中转站似的,收发一个消息,中间要转上好多次。

    张小宝点头“好的,等明儿咱就发射卫星,先弄上去一个,把咱们所在的地方给覆盖上,你看成不成?”

    “成,你背着卫星上去吧。”

    “王鹃同志,不要好高骛远,如今已经不错啦,这次出来,正好让队伍练习一下信息的转换问题,日本人动作快,说不定与新罗和突厥联合的事情就是他们先挑起来的。

    我就知道那个地方是一只养不熟的狼,所以从来没有打算去养,等我把新罗解决完的,我再抽出空来收拾他们,刚才说到哪了?李林甫来东北发展是吧?”

    张小宝说着话,往身旁的火堆中扔进去几块松木,听着噼啪的响动声,看着那红黄蓝相间的颜色,有点出神。

    王鹃进到帐篷当中拿出两件衣服,一人一件披上,说道:“是,东北怎么发展?没人口,什么都做不成。”

    “让李林甫过来保护资源,尤其是有矿产的地方,给划出一片区域,变成动物保护区,不能说为了保护环境,整个东北地区全不开发了,划出生态区,一定要把最大的矿产资源给圈进去,比如石油和金属矿。”

    “那不开发了?”王鹃问道。

    “开发,留着几千年以后,地球上别的地方的资源用差不多了再开发,现在使用的话,去其他地方拿,路远点不怕。

    到时咱留下一个规矩,告诉后代的子孙,不是你们的祖先找不到矿产资源,是你的祖先有本事去掠夺别人的,矿产给你们留着了,啥时候你们觉得自己没本事去掠夺别人,啥时候拿出来用吧。”

    夜风寒,张小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王鹃往张小宝的身上靠了靠“你还管得了后代?管好自己吧。”

    “管自己的时候也行,让李林甫过来修路,修铁路,一直修到我们那时的俄罗斯,从那个地方往外运石油,同时在大唐把有石油和天然气的地方全找出来,都划进保护区当中。

    等船队能在其他陆地来往更轻松时,派去出挖矿,在当地冶炼,运回金属,咱在大唐挖出坑来埋进去保存?诶呀,直接埋金属不好保存是吧?那就把矿运回来埋上。”

    张小宝开始对这个事情热衷起来,他还真是如此打算的,趁着别人不去开发,能抢回来点就是点。

    说完这个,碰碰王鹃“你先去睡吧,一会儿我困了叫你起来守夜,冬天之前怎么也能到小贝那里了。”

    “你怎么不说夏天之前?再呆会儿,你说让别人往回运矿石,人家就运?运回来还不能冶炼,人家有那么爱国?还是你打算出钱买?”

    王鹃靠着张小宝,眼睛眯着。

    “抵税,以后凡是直接从外面运回来的货物一律收重税,想要不拿那么多的钱,就给我往回运矿石和石油,运到新罗跟日本,在那边冶炼,正好解决两地失业的问题,我这人太善良了。”

    “恩,那你多多善良,我去睡了,你守着吧,一直守到明早。”王鹃站起身往帐篷钻去。

    “那啥,等回去,咱把亲定了吧,都老大不小的。”张小宝转头喊了一嗓子。

    “行,你看着办,定完亲就分居,我好待字闺中,等你迎娶。”

    “那还是算了,我再坚持几年。”

    八月,各地相继收获的季节。

    劳作了一年的百姓开始享受起秋天的果实,官员们则是忙碌起来,需要把各种资源调配好。

    最忙碌的人要属张说,不是中书令忙,他和中书令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比起王鹃跟张小宝所说的历史上的事情,张说无疑要幸运很多,他没有被关到牢中,由于他总惦记张小宝和王鹃的积利州,偶尔还提一提,所以李隆基遂了他的心愿,把他安排到了李积利州不算太远的地方。

    范阳节度使,很有实权的一个官职,辖下不少州府,还是军政一体抓的那种,就是王鹃那时她家人住的地方,这个职位比张小宝和王鹃加起来的权力都大,离着山海关同样不远,与张小宝挖煤的地方可以说是相互照应。

    他和张小宝又都是重要人物,可谓是让山海关真正地坐到了‘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的关键位置上。

    于是朝堂之上和谐了,当初跟着张说帮腔的人也开始干起了实事,不再继续多嘴。

    李隆基想让工部的张尚书当宰相,也就是同中书门下的职务,被张尚书以资历太浅婉拒,接着李隆基就对着张尚书大骂特骂了一顿,主要是骂张尚书的儿子和儿媳妇,理由是还能喘气为什么不早吱一声?害得自己好长一段日子没吃好睡好。

    张尚书委婉地解释,说自己曾提过,有人掐指一算,说儿子跟儿媳妇没事。

    可这并没有让李隆基的怒火消失,一气之下免去张尚书儿子与儿媳妇的刺史跟参军的职务,新设一个渤海节度使,把两个人弄成正副使,辖各都督府和都护府十余个,让两个人没空继续玩消失,以作惩罚。

    今年秋收之地的粮食还不曾运过来,税到是先交了,如今交税方便,不用非把钱装车或船送到京城,可以直接存进大唐钱庄。

    李隆基看着账册上的钱,眼睛直放光,有钱了,这是真的有钱了,大笔一挥,印一盖,命令大唐钱庄今年发行出去十亿个数量的钱的国债。

    是发行,不是还,还的话,最先的那个五年期还没到时候。

    主要原因是一艘从积利州出发的船,船要向京城来,路上走走停停的,速度比帆船和轮船还慢,可这艘船在逆流而上的时候,一没有用帆,二没有使用轮子,甚至是不用人来划,更找不到一个纤夫。

    虽说路上总出问题,需要停下来修理,可毕竟是个新鲜玩意,尤其是昨天传回消息,那船已经半个月没坏过了,眼看着就要进到京城,可以让京城的百姓看个新鲜。

    李隆基为了江山的安稳,不得不鼓励科技的发展,所以朝百姓借钱来炼钢修铁路,按照他的想法来说就是,既然船能行,那车也一样能行。

    所以李隆基就想先修一条铁路出来,连接京城跟洛阳,哦,是两条,现在的技术还不能让火车过河,那桥走人凑合,走车不行。

    朝堂上一系列变动,对百姓的影响不太直观,百姓也不去管那种他们无法操心的事情,只知道今年赚的钱更多,也想买点‘奢侈品’,比如降下来价钱的玻璃制作的小酒盅,付出时口猪的代价换上一套。

    比如漂亮的珍珠项链,卖半扇猪,买回来一串小点的,又比如京城的百姓,趁着天暖和,咬咬牙,拿出来一笔钱,带着一家人到那不沉的湖泊中消费一把。

    没有人吹嘘什么大唐长治久安,更没有人刻意给李隆基送万民表,但偷偷溜出来微服的李隆基看到街道上身穿漂亮衣服的百姓却很高兴。

    在茶肆中,于带枪护卫的陪同下听说书的人讲大唐如今的形势,李隆基连灌了两壶不知道什么品级的茶,赏出一百钱的纸币,还跟着人家说书的补充了几句,比如黑水都督府那里的事情。

    要不是护卫拦着,这个梨园的鼻祖真打算把说书的赶下去,自己亲自坐到那个位置上来一段‘走南闯北喝茶水,江水河水湖中水,且听我说一说,那渤海府中有黑水……。’

    可惜愿望终究是愿望,没能实现,更不用说再得点赏赐,充裕下国库。

    比起大唐的朝堂官员和百姓享受富裕生活来说,新罗的宗室跟百姓正处在艰苦奋斗的关键时刻。

    在发财的梦想驱使下,新罗的宗室支持着百姓快点把两条河修通,如今只是几个月过去,还真出现了一个奇迹。

    在一声爆炸声中,河连上了,先修成的桥也在这一刻悬空,被人架上木板,成为了大唐跟新罗之间必走的陆路。

    “小宝,消息传来,河通桥连了,咱是不是不能再瞎转,早点到建安?你不会真打算明年下天之前才到吧?”

    山中,王鹃收到新的电报,对在旁边补衣服的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停下动作“啊?通了?通了好啊,这可不仅仅是运输方便,一旦连通两条河,以后那里就会成为天然的国界,哪怕咱们不能直接把新罗吞并了,咱们后代只要不是笨得要死,就不可能让出那个位置,要比三八线更稳固。”

    “那什么时候去建安?光跟你在山中绕圈子了,你不打算让咱们穿着兽皮去见小贝他们吧?”

    王鹃看看身上快要糟点的衣服,抱怨道。

    张小宝连连点头“离建安已经不远,再有三五天的一定到,王鹃同志啊,不是我批评你,我们这不是为了考察地形么,把各种资源掌握,好开发,尤其是药材和东北地区独特的植物。

    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难道你忘了,想想当年的两万五,想想背朝黄天面朝土,再想想……。”

    “张小宝,不会拽词就不要拽了好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掌握资源,不会多派点人过来,就咱俩瞎转能掌握多少?再转下去真缺维生素了,怪不得你带那么多茶叶,原来早有打算,知道会吃很长时间的肉,三天啊,要是走四天,我绝对和你分开睡。”

    王鹃咬着牙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还不是让你重温下你以前训练时候的感觉?三天就三天。”张小宝继续给衣服打补丁。

    “用不着,我都毕业了,你要是想切身回忆下被追捕的时候,我可以找张虎,让他放狗,你要干什么?”

    “赶路啊,不然真来不及了,其实我就是想带你出来旅游,这大唐啊,我一直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有看到你才觉得真实点,不然我总觉得在梦中,人都说只有成为真正的男人才有责任感,咱快点成亲吧。”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别的?难道说不成亲也可以成为男人?”

    “小宝我毙了你,不,阉了你。”

    “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现在我们要开个会啊。”

    建安县,衙门里面的大院子中,小贝把全县的百姓找过来,足有一百多个,还有两个刚出生的也没落下,说要开会。

    李白坐在旁边作会议记录,在能进入朝堂的诱惑驱使之下,他黑了许多,主要是在地里干活干的,如今知道怎么种地,也懂一点养殖技术,还写了不少田园诗,有王维的风采,很神奇,都是被逼的。

    百姓们很快安静下来,连婴儿都不哭闹,听着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娃子说话。

    “是这样的,今天咱们养起了猪和鸡,到明年就能吃,前段日子飞来的那只鹰都看到了吧?它叫水云,说我哥哥跟姐姐要来啦,大棚也种上啦,今年秋收,收获了好多好多的粮食,足够我们吃上三年。

    怎么说我也是官啊,皇上伯伯封的,我想今年送点租子上去,明年再交税,跟大家商量下,行还是不行?毕竟是你们种的地,还有上贡的贡品,熊胆,人参和鹿茸。”

    小贝与众人商量着,显得很不好意思,如果她不来,人家自然不会上缴任何东西,也没有人会跑到这里来收。

    县中的百姓听到小贝的话沉默了。

    小贝觉得压力很大,瘪着嘴儿,眼睛都红了,似乎马上会哭。

    “这个……老头子我来说两句。”石老头先发言,其他人看向他。

    “我说啊,我不懂大道理,我就知道小贝他们到来,帮着干了不少活,还教给咱们很多办法,套养原来就不会,更不懂什么叫大棚,也不清楚平时采来的草药能换很多钱。

    小贝说了,不交租子也行,大家不想交,那就不交,可我得交,交我那一份,小贝这个官有多大我不去想,我就想啊,要是没有小贝他们帮着用枪打野兽,就得有人受伤,或是死掉。

    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小贝是官,当今圣上亲封,所以要保护治下的百姓,那当百姓的不能只等着朝廷保护,是不是这个理儿?人家凭啥呢?”

    “交,我也交。”有人也跟着表态。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不大会儿的工夫,今年交租的事情便确定下来。

    小贝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顶上,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互相看看,也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