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孤岛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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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红酒递给袁世凯,梅尔森问道:“袁,既然你让争债券,为什么还打得那么狠?”

    袁世凯端杯轻抿一口道:“现在这笔债券的情况如何?”

    梅尔森道:“英国政府对给日本贷款非常反对,可以说是我一手操促成的。而且由于战前人们普遍不看好日本,所以即便票面盈利提到35%,它的销量也不怎么样。总共发行了一亿两千万日元,按你的要求,我给你购买了一半。现在这6万的债券总值只剩4000左右,缩水30%……”

    袁世凯道:“好吧,你给我的资金全部买成日本的战争债券!”

    梅尔森笑道:“看来你的部队是不准备再打了.”

    袁世凯道:“现在赚钱重要,打它干嘛?即便打赢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梅尔森道:“由于你一下歼灭三万日军,所以现在日本的战争债券贬值很多,把市场上的全部买下来也只42百万日元,加万日元,合计也就是一亿零二百万,折合5700两白银。千三百万白银的资金,你打算以什么形式接收?”(1895日元与白银兑换:1.8:1,这个汇率是裸奔在网上查的,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

    袁世凯笑道:“我还要四千三百万两白银的现金,另外两亿随便换成什么币种,汇入德国罗氏的账号,我答应过要归还的!”

    “好,既然如此,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与梅尔森一碰杯后。袁世凯“不经意”的问道:“对了,希伯来协会的赫茨尔先生你认识吧?”

    梅尔森起身一边重新斟酒一边问道:“当然认识!我刚好要跟你说这个事情,你是不是跟他有过约定,在你管辖地区域内建立犹太人自治区?”

    袁世凯道:“是的,既然现在我是跟你合作,那么我就要问问这个事情是否还可以继续。”

    梅尔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要请你帮个忙!”

    袁世凯道:“我能帮什么忙?”

    赫茨尔道:“赫茨尔这个老家伙,是我见过最不懂得变通的犹太人。我希望你能说服他,让我成为希伯来协会以及复国运动的主要资助人!”

    袁世凯笑道:“恕我冒昧,你们为什么对他也这么感兴趣?好像他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直接利益吧?”

    梅尔森的道:“袁。你对犹太人了解太少。虽然我们在异乡漂泊千年,但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散落何方,犹太人永远是个整体,一个用精神连接的整体。如果能够帮助犹太人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土地,那么我们罗氏家族就会成为犹太人的英雄!”

    袁世凯晃着酒杯笑道:“如果有了这个功劳,是不是对你的父亲夺取族长宝座更有利?”

    梅尔森笑道:“不错,不过这对犹太民族,对我的家族都有好处!”

    袁世凯道:“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不动用在英国地影响力。让英国出兵耶路撒冷?如果能让犹太人回归圣城岂不是更好?”

    梅尔森摇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试过?虽然我的家族在英国有很大的影响力,但终归没有到可以让英国人亏本帮助犹太人的地步。而且奥斯曼帝国是个伊斯兰的政教合一的国家。即便能够占领耶路撒冷,犹太人在一群异教徒的环绕下如何和平的生活?”

    “原来如此,我尽力而为吧!”袁世凯暗笑:如果发现中东有大量的石油,不知道英国人会不会不惜一切的出兵!(1908在中东发现第一口油井。)

    1895年29日.=

    这里是位于威海卫南口右侧地阴山口,由于犬齿状的岩石延伸入海,在海边形成无数地狭小的夹缝。此时微风轻送,皎洁的月光在海面上形成鱼鳞般的波纹。就在一切都似乎沉睡了的时候,十艘小船突然从那些水深只有数米的夹缝中驶出,它们就是日本联合舰队的鱼雷艇编队。领头的鱼雷艇上亮起一盏灯。然后有规律的闪烁了几下,随即一艘小船开始驶向龙庙嘴山脚的防口拦坝。

    向海口慢驶地过程中,九号鱼雷艇艇长真野岩次郎大尉一直趴在船头,他不时的向前方张望。突然一道“木墙”突然出现在十余米处。真野岩次郎低声喝道:“轮机停驶!左满舵!”

    九号艇在海面上滑了个四分之一圆,静静的停在木墙旁。真野岩次郎和几个水手用绳子将鱼雷艇的位置固定,然后掏出了几把特制地钢斧和铁钳。开始破坏防口拦坝。设立防口拦坝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敌人船只地偷袭,因此牢固程度与实用性应该放在第一位。威海口的防口拦坝是以长约一丈、五寸见方的方木编成,每两根之间距为三尺,对海口外纵向排列。每根木方上绑着三条三英寸钢索,再以四英寸铁链连接钢索,使之不能移动。为防止因波浪或潮水而流失,还每十根木方下绑一个铁锚,以五英寸锚链相连。这种设计看似既巧妙又牢固,但破坏起来并不太难。只要将铁链砸断一处,就可以打开一个百余米口子。九号艇的日本水兵用特制的工具砍砸,四五下就砸断一根钢索。没用多大工夫,三根铁索都被砸断,只见百余公尺的一段拦坝失去维系,随潮水而漂去……

    看着缺口被打开,真野岩次郎对身后的水手道:“给中饼原少佐发信号:通道已打开!轮机立刻慢速启动,我们进港!””就在九号鱼雷艇从拦坝缺口驶入不久,又有九艘鱼入……

    刘公岛铁码头西侧。

    “子香,为何还不歇息?”丁汝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步蟾回头施礼道:“军门大人,卑职想起了黄海一战……当年北洋水师何等威风。不料此刻竟被困于此……咳……”

    丁日昌走到甲板的护栏前,看着静静停在不远处的十余艘战船喃喃说道:“子香,你觉得此番议和当真会有结果吗?”

    刘步蟾道:“卑职不敢妄言,但倭人狡诈,我水师将士不可掉以轻心!”

    丁汝昌道:“是啊,自从议和以来,我看水师官兵都有些懈怠,明日定要恢复操练,此事由你去办!”

    “是!”答应一声,刘步蟾问道:“军门大人。我听说袁世凯能歼敌30000自损不过1000,此消息是不是有些夸大?”

    丁汝昌道:“我也不知,听闻倭人主帅被擒,而且当时李秉衡等人也在诸城,相信这消息应该假不了。”

    刘步蟾道:“若是如此,袁世凯真骁将也!”

    —

    丁汝昌道:“是啊,他在两江十年,不仅让三省面貌一新,而且还能练出如此强军,真乃奇人!”

    刘步蟾道:“要是大清兵勇皆如两江。我北洋水师怎会如此狼狈?!只怕袁世凯的苏军将会接替李中堂地……”

    “恐怕难了!袁世凯虽然看似与洋人交好,但骨子里却与左宗棠一样。恐怕最后的也难为太后和陛下所容……那是什么?!”

    由于此时月亮已经落到威海里口山后。因此港内光线非常暗淡。看丁汝昌脸色一变,刘步蟾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余道黑影正缓缓驶进港内!还没等刘步蟾说话,丁汝昌惊醒道:“不好!恐怕是倭人鱼雷艇!快,拉警报!命令各舰立即启,开火反击!”

    不一会,镇远号上响起凄厉的战斗警报,虽然这个警报惊醒了沉睡中的中国水兵,同样也惊醒了日本的鱼雷艇编队。日第21号鱼雷艇(编队司令艇)上,编队指挥官饼原平二少佐喝道:“各艇全速!向目标冲锋!”

    当镇远号上的水兵们提着裤腰带赶到炮位时。日本鱼雷艇已经驶到距离镇远号数百米处,而此时那该死的船锚却还没有完全拉起!丁汝昌喝道:“斩断锚链,各炮全力开火,阻挡敌船靠近!”

    由于日本鱼雷艇距离已经很近。加上镇远号配备的火炮射速又十分缓慢,因此机关炮就成了此时唯一能依仗的武器。着丁汝昌地命令一下,六门37mm哈乞开斯五管机关炮同时开响声。一颗颗炮弹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射向试图靠近的日本鱼雷艇……

    在日本鱼雷艇编队中,冲在最前面的是22号艇,它首当了镇远号打击的目标。五六发炮弹同时射中22号艇的船头,一个水兵被打成两截,然后他断裂的身体重重撞向驾驶舱的玻璃上。在舱内的舵手看到眼前一团污物,当即把昨天地晚饭都呕了出来!艇长今井有三压住胃里的翻腾喝道:“稳住!保持航向……”

    “轰——”今井地话音未落,一颗150mm炮弹落在22艇不远处,爆炸腾起的海水甚至击打到了驾驶舱的玻璃上。惊吓中的今井赶紧下令道:“快!1、2号鱼雷立刻发射!”

    此时22号艇距离镇远号还有数百米距离,根本没到这种射程内。只见两枚鱼雷在海面上划出两道波痕,射向远处的黑暗。鱼雷发出后,今井压根就没看鱼雷的航迹,他立即下令转向,开始往来路逃窜。就在22的侧舷刚对着镇远号时,六门机关炮同时找上了它,炮弹如雨点般拍打在它侧舷,顿时将它打成了蜂窝,几十名水兵,包括指挥官都被撕成了烂肉……

    见第一艘日本鱼雷艇被击沉,镇远号上的水兵们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因为又有5鱼雷艇疯了一般冲来!看到来袭地鱼雷艇,丁汝昌喝道:“快快加速!各炮全力射击!”

    虽然丁汝昌下令加速,但蒸汽机的加速可不像柴油机能点火就跑。镇远号刚刚开始缓慢移动的,右舷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船身同时剧烈的摇动。

    “不好,鱼雷……”丁汝昌还未还未说完,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镇远号地甲板同时向上微微的跳动了一下。一个满脸乌黑地水兵跑出船舱道:“军、军门大人,鱼、鱼雷……底、底层船舱进水了……”

    丁汝昌喝道:“快!快关防水门!”

    “可还有很多兄弟在下面!”

    丁汝昌一把抓住水兵地胸口道:“如果不关,我们所有的兄弟都要死!快去!”

    “是!”水兵转身刚离去,镇远号侧舷再次传来爆炸……

    三枚鱼雷击中了定远号最薄弱的底层,海水从三个大洞中疯狂的涌入。就在丁汝昌还在为镇远担忧的时候,不远处的济远、广丙、靖远相继传来爆炸声,远远看去,广丙号已经开始倾斜。丁汝昌怒目转向在火力网里穿梭的日本鱼雷艇,高喝道:“发灯语,所有不当值的官兵拿步枪上甲板!”

    此时刘步蟾狼狈的跑到丁汝昌身边道:“军门大人。底层进水太多,防水门已经被淹没,无法关闭……”

    丁汝昌一脸颓然道:“完了……镇远完了……”

    刘步蟾道:“军门大人,快想对策,否则……”

    丁汝昌咬牙道:“绕向铁

    侧,向南行驶!”

    “可、可那是浅滩……”

    “快去吧,唯有如此,才能让镇远不沉。镇远不沉,还可当水炮台一用……”

    作为镇远号地管带,刘步蟾已经将自己的爱舰看做生命。这样做虽然不忍。但也是此刻唯一的方法……

    刘公岛夜袭中,日军4鱼雷艇的代价。击沉北洋水师广丙、镜清两艘战舰,镇远号重伤搁浅,其他各舰受伤也不轻。现在还能出战的只有济远、靖远、寰泰、平远四艘战舰,连最基本的守口能力都失去了。日本人的偷袭发动数小时之后,就在朝廷还在求证丁汝昌电报的真实性时,日本联合舰队本队以及第一、二游击对刘公岛发动了总攻!

    这次日本人对北洋水师发动的攻势,可谓准备充足。不仅海军不停的炮击刘公岛各处炮台,就连与刘公岛遥相对应地威海北帮炮台也打来了炮弹!北帮炮台坐落于威海卫城东六里的丘陵地带,与刘公岛隔海相望,相距仅2000多米。因此对刘公岛地防御关系极大。也正因为知道这个炮台的重要性,所以炮台失守的时候,守军将所有的火炮炸毁。可由于撤退仓促,守军埋设火的药不够。很多火炮并没有完全毁坏。趁着中日两国议和的数天内,攻占北帮炮台的日军派来陆军炮兵部队的技师,修好了7门各处炮台的大炮。其中240mm口径5门,150mm口径炮2门。这些火炮虽然无法对内陆射击,但是孤悬外海的刘公岛却成在它们地攻击范围之内!

    面对日军的攻势,已经接近残废的北洋舰队努力抗御,丁汝昌一面命靖远、济远、平远、寰泰四舰与黄岛炮台配合,向北岸回击;一面命其余各舰与刘公岛、日岛剩余的炮台配合,以封锁威海南、北两口。双方炮战持续将近一天,日本联合舰队愣是没有办法冲进港内,于傍晚十分退走!

    210,日本舰队卷土重来,继续猛攻刘公岛守军。丁汝昌深知日岛炮台地位重要,令萨镇冰带水手三十名加强日岛地防御。萨镇冰指挥水手英勇发炮,打得相当顽强。在这天的战斗中,日舰十三艘在扶桑的带领下,轮番向日岛轰击。还掌握在中**队手中地皂埠嘴、鹿角嘴、龙庙嘴、所前岭四座炮台也向日岛猛轰不已。萨镇冰鼓舞水手坚守岗位,誓死拚战,刘公岛炮台也发炮支援。在双方炮战中,刘公岛东泓炮台一炮击中扶桑左舷舰首,据当时扶桑号上的水兵描述:“刹那间一声巨响,舰身猛震,甲板被打烂一尺多的洞,三分厚的铁梁和梯子皆被击断,弹片纷飞,击毁左舷内侧,击到指挥塔的铁壁又弹回甲板,死伤达七人之多”。此外,筑紫舰也死伤八人。日本舰队遭此打击,只得再次停止进攻,退向阴山口。

    这时,清廷终于明白了日本人的诡计,不过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御敌,而是给在东京谈判的使节团发去电报,要求他们对日方提出抗议。可惜自日军偷袭北洋水师的当晚,中国使节团又一次成为了阶下囚!211日是日本纪元节(据称是神武天皇纪念日,1966年日本政府规定此日为建国纪念日。),联合舰队各舰皆举行遥拜仪式。仪式完毕后,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佑亨下达了夺取刘公岛的死命令。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威海要塞各个炮台致命的设计缺陷开始显露出来。虽然地阱炮拥有可藏可打,防御出色的优点,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优点,使得每一门地阱炮占地很宽。设计威海要塞的德国人是个陆军军官,由一个陆军军官来设计海防炮台,其后果可想而知!在前两日的战斗中,日岛炮台一门地阱炮被击毁,由于事先没有给其他火炮留下足够的空间,造成弹药无法运送的尴尬局面。至此,刘公岛防御体系最重要的一环失去了作用,日舰乘虚而入。虽然最终北洋官兵拼死挡住了日本舰队的进攻,但是没有了日岛炮台,意味着日舰随时可以开进军港,对北洋水师残存的战舰进行攻击!

    几天的战斗中,北洋舰队官兵尽管处境危殆,在敌我力量绝对悬殊的情况下依然努力防战,连续击退了日军的两次进攻,并使其遭到一定的损失。然而,北洋舰队的力量已大为削弱,又兼粮食缺乏,弹药将罄,一系列的困难接踵而来。尤其是王平等几个鱼雷艇管带率舰逃跑,更是让北洋水师士气大挫,人心不稳,使丁汝昌感到面临山穷水尽的绝境。对北洋水师官兵来说,此时死中求活之法只有一个,就是有大支援兵开到,不过此时举目望去,威海后路除了飘扬着的膏药旗,中国援军又在哪里?

    212,朝廷终于感觉道“倭人议和为诈”,开始电令各路兵马:火速增援威海!由于史令等人回国后,一直驻扎在威海,后随威海溃兵退至牟平一带,因此在接到朝廷的命令之前,袁世凯已经接到了史令等人发来的战报。看着朝廷的电文,袁世凯知道北洋水师已经完蛋,不过他还是下令,让重炮旅以及一师三团驻守即墨,其他部队北上莱阳,然后绕道威海。

    当各路援兵到达威海外围的时候,日军第四、七师团已经挖好了完善的防御工事严阵以待,同时刘公岛上也已经飘扬起膏药旗。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北洋水师官兵苦战十余天,最终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