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被绑票了?

土土的包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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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清末跟明末不一样,最主要的就是体现在社会结构上,明末之际,乡绅阶层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他们近似于官而异于官,近似手民又在民之上。尽管他们中有些人曾经掌柄过有限的权印,极少数人可能升迁官衙,但从整体而言,他们始终处在封建社会的清议派和统治集团的在野派位置。他们获得的各种社会地位是封建统治结构在其乡村社会组织运作中的典型体现。

    乡绅阶层的政治地位主要显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扮演朝廷、官府政令在乡村社会贯通并领头执行的角色。朝廷的政令、法令,无论采取何种传播方式,欲使之传遍乡村社会,都必须经由乡绅阶层晓知于民。朝廷只需将政策、法令告之乡绅,余下对乡民的宣传并使其执行的过程便由乡绅负责。此种相当于统治阶级最基层的政治地位,除乡绅阶层之外,其他阶层很难承担。其二、充当乡村社会的政治首领或政治代言人。

    在相对稳定的封建统治秩序下,乡村民众对朝廷政令及各种赋税的服从或抗争,首先反馈到乡绅那里,并听从乡绅的建议,争取乡绅的认同,再经乡绅向官府反映民意。在这个由下而上传递乡村民情民意的过程中,乡绅刻意塑造自己作为一方民众政治首领的形象有时甚至与乡民团结一体,充当乡民利益的保护人,在经济发生危机、朝政腐败外显时期,这一点尤为明显。

    所以只要乡绅不是傻子,也不是董其昌那种暴发户大多都是与民为善。最起码也是当了婊子立牌坊,一面悄悄的扩张土地一面行善积德。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明朝没有实行清朝的摊丁入亩。摊丁入亩,将人头税摊入土地,这等于加重了地主的负担。而到了清末、民国年间,社会的长期动荡外来学说的侵袭等等之类的客官因素,加上羊毛出自羊身上,清末的地主怎么可能不变本加厉的盘录佃户?若不如此,恐怕地主都得赔本。

    张铭盛摇头晃脑的娓娓道来,把个明清之间,〖中〗国社会乡村士绅体系的差别一一说将出来,听得在座的姑娘小伙子们津津有味,时不时的问上两句。老张这人是台籍人士,早年又移民海外了,可越是在国外待着就越发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对此颇有研究。

    烦躁的周毅瞧着一场有关征地的会议变成了学术研讨会,当即连连拍桌子,将话题又拽了回来。

    “各位股东,这上海可不是我周毅一个人的,在座的各位都有股份。别说什么社会变迁了,赶紧想招儿吧?每拖一天,咱们可就得多还银行一天利息。”

    会议重归正题,然后从早晨一直开到了下午。一帮子姑娘小伙子愣是将会议变成了一次头脑风暴,而后初步讨论出了九条可行性馊主意。

    最先出来的是简单粗暴找一帮人扮作土匪,半夜冲进林家、秦家,将男女老少一锅端,打包扔上船,等到了澳洲再给适当的补偿。当然,还可以有进一步的变招。比如雇佣一批真土匪,再比如不送上船,干脆沉黄浦江恩,这招不用说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幕后是谁的手笔。而且太缺德,容易激起民愤。

    紧跟着有人将主意放在了天地会身上。要不干脆就在林家、秦家外围竖起围墙,来个围困战。每天晚上派出天地会的泼皮无赖,往两户人家外墙上泼大便洒黑狗血,如此一来不出仨月这两家人肯定受不了。是不是听着耳熟?没错,这些无赖的招数在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还有更缺德的,眼瞅着就是秋耕了,农作物刚刚冒头。根据最新的内部参考消息,为了应对热带地区作战需要,林有德那厮合成了落叶剂。干脆把落叶剂用在这两家人的田地上,让其颗粒无收……这实在太阴损了。但成效甚微,因为这两家人的田地可不仅仅是黄浦江附近那么一块。

    有人将周毅曾经的如意算盘进行了变种,采用绩效提成之法,放手让明再官吏去做。实在不行就逼着明朝出动锦衣卫,据说邵北那家伙刚刚卖了郑鸿逢一个好,这厮新近回到了北镇抚司,知恩图报之下捎带脚的帮帮忙,罗织罪名还怕这两家人不就范?

    许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好主意被判定为馊主意,有个姑娘来了火气,拍桌子叫嚣着要施行路边炸弹计划。采用遥控爆破方式,将两户人家的宅子给夷平了这主意让小伙子们一阵冒冷汗。这丫头是打算把这地方变成伊拉克啊。

    接下来什么扮土匪,扮鞋子,故意让俘虏跑掉一部分屠了两家的,打土豪分田地的,决堤淹田,从〖日〗本倒腾倭寇上岸的,玩儿碰瓷搞讹诈的,各式各样的阴损主意层出不穷。直把周毅跟张铭异俩人听得冷汗直流…这帮姑娘小伙子都什么人啊?怎么一个赛一个的阴损?并且没有一个具有操作的可行性。

    这些个主意都具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事后总会将澳洲推向风口浪尖。如果这几个姑娘小伙子不是穿越众,甚至老张跟周毅都以为这帮家伙是东林党派来的奸细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第六殷开口了没错,第六殷。大连人,复姓第六,单名一个殷。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伙还以为这小子姓狄,没成想却是个复姓。

    “我说,咱们的出发点就有问题。“第六殷敲击着桌面,待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这才说:“这等于是让我们跟明朝百姓之间的矛盾直接白热化,用邵北的话讲叫不符合澳洲利益。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想想二十一世纪的拆迁案,怎么能让我们自己抛头露面?”

    “你的意思是……”周毅不确定地问。

    “简单,交给明朝人自己去处理不就结了?”第六殷自信满满地说。

    按照这小子的意思,干脆就把剩下的拆迁,高价打包卖给一家明朝本土的拆迁公司。给其一定的限期,限期之内必须完成拆迁,至于这家拆迁公司到底是怎么执行的,穿越众大可不必理会,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一旦拆迁公司违约,巨额的赔单绝对会让这家公司的主事者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

    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么?

    一番议论之后,第六殷干脆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畅想。

    “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跟天地会几个扛把子好好谈谈,给他们上一课。还什么爱国社团,庸俗!放在二十一世纪,社团早进化成涉黑公司了。”

    行走江湖什么字最重要?钱!

    甭管是黑社会还是白社会,出来讨生活,说到底还是为了个钱字。

    没钱,谁他妈有病,见天打生打死的?什么走私、卖粉、放高利贷,乃至最为原始的收保护费,到了二十一世纪,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社团头目,无不变着法的把自己漂白。没办法,一个是经营理念问题,只有正规化才具有可持续性发展。再有一个就是社会法制愈发健全,一手遮天这种事儿基本没可能发生。

    于是乎收保护费的,改开了保全公司。承包各个商场、1小区的保安工作:走私的一边做着国际贸易,一面做着物流,正轨生意不赚钱,全靠着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来钱:放高利贷的干脆开了信托公司,五分利往出借贷,但凡是客户赖账,那就huā钱请几个外地的打手收拾客户,收拾完了立马走人,绝不留下把柄。至于卖粉的……那实在太缺德了,简直是下三滥中的下三滥,也只有麦克兰这种冷血生物才会兴致勃勃一门心思的卖毒品。

    总之就是,各种变形之下,社团变成了公司,更加的正规,攫取的利润也更大。按照第六殷的眼光来看,现在的天地会简直就是社团初级阶段的初级阶段。还四处立堂口,生怕自己这棵树不够大。什么走私、高利贷、保全之类的生意全没有。仅有物流维持着。

    如今上海大发展,至不济买几条船捞沙子,那可是一本万利啊。

    这让第六殷看着很上火,他决定找机会给燕七好好的上上一课,让燕七知道什么叫四有新社团。

    同毅很欣慰,股东们终于给出了一条可行性建议。

    于是当即拍板,采用了第六殷的建议。这让其他小伙子与姑娘们很是忿忿不平,在其看来,第六殷这主意不比他们的主意高明多少。有个家伙嚷嚷着,第六殷剽窃了其的主意,加以变形就被采纳了。

    甭管怎么说,计议已定,就等着实行了。周毅刚要宣布散会,没成想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而后一个家伙哭丧着脸大叫着:“周董,大事不好!沈先责被秦家给绑票了!”